不当得利返还的客体范围 第一步：明确“不当得利返还的客体范围”的基本定义 不当得利返还的客体范围，是指当不当得利之债成立时，受益人（得利人）应当向受损人返还的具体内容或利益形态。其核心是解决“返还有什么”的问题。根据法律规定，返还的客体不仅包括最初获得的利益本身，还可能包括基于该利益产生的其他利益。 第二步：区分“原物返还”与“价额偿还”两种基本形态 这是理解客体范围的基础。返还的客体首先可以分为： 原物（原利益）返还 ：当受益人取得的利益是 特定物 （如一辆汽车、一幅名画）且原物依然存在时，原则上应当返还原物本身。这最直接地恢复了受损前的状态。 价额偿还 ：当原物因法律上或事实上的原因 不能返还 时，受益人应当偿还该利益的 价额 （市场价格）。常见情形包括：原物被消费、转让、灭失，或者取得的利益本身就是劳务、使用权、金钱等无法返还原物的利益。此时，返还的客体从“物”转化为“金钱”。 第三步：深入理解“价额”的确定时点 “价额偿还”中的“价额”以何时为准，是关键细节。通常遵循以下规则： 得利时的价额 ：一般原则是按照受益人 获得利益时 的客观市场价值来计算。这体现了不当得利制度旨在消除“无法律上原因”的得利，而非补偿受损人的全部损失。 其他时点的例外 ：在特定情况下，法律或司法实践可能采用其他时点，例如，当受益人主观为恶意（明知无法律依据而取得利益）时，可能需要以 诉讼时 或 判决时 的价额返还，以保护善意受损人。 第四步：掌握“就利益更有所得”的处理规则（孳息与收益） 受益人除获得原利益外，还可能基于原利益获得额外收益，这属于返还客体范围的延伸。主要包括： 孳息 ：包括 天然孳息 （如果树所结的果实）和 法定孳息 （如房屋出租的租金）。无论受益人是善意还是恶意，原则上均应返还所获得的孳息。 使用收益 ：指对原物进行使用而获得的利益，如无偿居住他人房屋所节省的租金支出。善意受益人可能仅需返还“现存利益”，而恶意受益人则需返还全部使用收益。 替代利益 ：如受益人将所得物转让给第三人而获得的 价金 ，或者因原物毁损、灭失而获得的 保险金、赔偿金 等。这些是因原利益变形而产生的利益，一般也属于返还范围。 第五步：明确受益人支出费用的扣除问题 在返还过程中，受益人为取得、维护或增加利益可能支出了必要或有益的费用。这涉及返还客体范围的“扣减”问题： 必要费用 ：为保存、管理利益所不可或缺的支出（如保管费、饲养费）。善意受益人有权请求扣除。 有益费用 ：为增加利益价值而支出的改良费用。对于善意受益人，通常只能在利益价值现存增加的范围内请求偿还，且受损人可以选择支付费用或要求返还增加了价值的物。恶意受益人的扣除请求权则受到严格限制。 第六步：综合运用与核心原则 判断不当得利返还的客体范围，最终需服务于不当得利制度的 核心功能 ： 去除受益人无法律上原因获得的利益 ，而非填补受损人的全部损失。因此，在确定具体返还内容时，需遵循以下原则： 以现存利益为原则（针对善意受益人） ：善意受益人仅在“现存利益”范围内负返还义务，即如果所得利益因意外等原因已不存在，可免于返还。 加重恶意受益人责任 ：恶意受益人（明知无法律原因）不仅应返还全部所得（包括已不存在的部分），还需支付利息，并对因过错导致的利益减损负责，且费用扣除权受限。 返还不能时的风险承担 ：确定原物不能返还时，风险由谁承担？通常，因受益人过错导致不能返还的，由受益人承担价额偿还义务；非因双方过错导致的，需结合具体情况判断。 综上，不当得利返还的客体范围是一个从“返还原物”到“价额偿还”，并延伸至孳息、收益，同时考虑费用扣除的完整体系，其具体内容因受益人主观心态（善意或恶意）和利益的客观状态（是否存在、能否返还）而动态变化。